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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之欲: 【天使之欲】(楔子-4)

    作者: 红岑


    20/05/


    简介:这家伙是个大混蛋!


    也不想想他们才第二次碰面


    居然就在随时会有人经过的走廊把她顶上 欲望的巅峰


    还扬言吃了她之后一根骨头都不会吐出来!


    对于这个狂妄的男人,她应该深恶痛绝


    意外的是再次见面他却成?替她纾困的好心银行家


    用温柔的攻势逼得她理智瓦解,动情激素节节攀升


    终于和他玩起妖精打架的游戏夜夜直冲激情的天堂!


    虽然她很想就这?快活到地老天荒


    无奈肉体完美契合不代表感情也会如此圆满


    为了稳坐权势宝座,他竟选择另娶名门闺秀为妻......


    楔子


    喜气洋洋的日子里,龙君儿认真尽职的扮演好伴娘的角色,当新郎抱起新娘准备走出房门时,她一马当先的打开门冲了出去,一个刹车不及与门外的来人撞成了一团。最新地址4v4v4v.us更多小说 ltxsba.top


    天呀!是哪个火车头,走路不看路的。君儿抬头看向垫在底下被她称为火车头的人。


    嗨!小辣椒,我们真有缘呀!连傅麒在听到他曾经听过的火车头称谓后笑得开心不已,抬头迎向那张他怎么也忘不了的俏丽脸庞。


    又是你,你这个『顾人怨』的火车头怎么会在这里?君儿火大的戳着他结识的胸膛。真硬,她揉着戳疼了的指尖。


    我是伴郎,当然得在这。连傅麒微笑道。她似乎没意识到两人此刻的姿势有多暧昧,她跌趴在他的身上,和新娘一样雪白的小礼服翻飞而起的层层群浪覆盖着他,而她的大腿内侧正抵靠着他的大腿内侧,她等于是骑在他的右大腿上,那柔软儿炙热的部位熨烫着他有力的大腿肌肉,他享受得根本不想提醒她。


    你是伴郎?!你怎么会是伴郎?君儿怒火熊熊的抗议。


    我怎么不该是伴郎?天呀!美妙的享受在她扭腰摆动之际变成磨人的难耐,他的男性几乎是立即的硬挺了起来。


    如果你是伴郎,那我就不当伴娘了。君儿忍不住要尖叫了


    君儿,你不当我的伴娘,我不就结不成婚了?新娘靳艾苓觉得有趣的插话。


    别说笑了,你是我的新娘,婚当然得结。新郎山下哲也不容反驳地道。


    那君儿就得是我的伴娘,我可不要临时找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当伴娘。艾苓接着道。


    要我当伴娘可以,伴郎得换人。君儿转向哲也抗议。


    这时连傅麒发现君儿的低胸小礼服似乎有下滑的趋势,一只圆润白皙的玉乳越露越多,那顶峯上的红梅几可入目,刺激的 画面令他浑身血流湍急了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的下身快要在裤子里爆炸了。


    我想不到其它的人来当我得伴郎。哲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可以让好友甘愿躺在地上不想起身,但从君儿的反应中,知道他们两人似乎有着强烈的电流迸发着,逐闲适回答


    可是......君儿仍不放弃。


    哲也,你们先走吧,我们随后就到。


    连傅麒硬是打断君儿的话,请新人先行一步。


    眼看着他们越行越远,君儿火大的正要向身下可恶的痞子开骂,一股蛮力将她压下,她碰撞上了他的唇,二度要开口骂人,却被他湿热的舌疾窜入口中,狂猛地夺去了她欲发表的恶语。


    连傅麒贪恋的品尝君儿口腔中柔嫩的每一寸, 记忆中甜美的滋味袭向他。他缠绵的挑逗着她的舌;大手推拱着她滑出衣外的胸脯,两团白嫩承受着他大掌的挤捏,胀大且瘀红不已。


    君儿脑海里似有一壶开水煮沸般,阵阵升袅的云雾让她的意识一片白茫茫,她本能的加紧双腿, 小手紧抓着他的胸襟。


    迷蒙中,她感觉到他放开了她的唇,舌尖却转滑至她耳垂进而张口含住舔,她从未感受过的一股骚动自他的唇舌传至她的神经中枢,轻轻咛喃逸出口。


    他的唇慢慢往下啄吻,星眸迷醉的她意识着他有如带着电流的唇。他吻过她的锁骨、乳房,终至她已滑出受礼服包裹的蕾尖,她看着他圈舔着乳晕周围,一圈又一圈,缓慢而煽情地诱惑着她的观感,她可以感觉到胸乳胀痛不已,身体自有意识般将娇艳如莓果的乳头推送入他的口中,任他恣意尽情地大口吞食、用力吸吮,她只能伴以粗喘、爱娇的嘤宁。


    好甜。连傅麒仰望着夫趴在他身上的女体,一只嫩乳经过他的润泽,像成熟的水蜜桃,乳头有如挺立绽放的红樱,整朵花蕾沾染了他口中的唾液而变得水灎灎,看起来敏感而无助,滋味是如此甜美、醉人。


    你......君儿努力地想拉回涣散的意识,可他的大手似有魔法般,在他的掌中,她从未让异性碰触国的胸房似乎变大了,饱涨的紧实感在她胸闲扩散,勾期她体内一波波的热火,让她四散的意识更是迷离。


    人间美味啊。他拉下她勉强遮掩着另一只热乳的布料,它的弹跳而出,让他的呼吸更是深沉。


    不......她无力阻止他的进犯,眼看着他以目光吞噬她,她羞怯的想起身。


    别,别怕!他制住她,一手捏握住狎玩过的软热,继续拉扯逗顶峰的红樱;另一手拱高未受到照顾的椒乳,捧握着似在测试着它的重量,眼神专着凝视着顶端粉嫩的花蕊,拇指轻抚上,那丝滑的触感随着他的搓揉变得坚挺而艳丽有如一颗红宝石。他有如饕客般张口吸吮住尖挺的乳花,以齿啮咬继而狂吮,感觉它在他口中益发硬挺、绽放。


    嗯......别......求求你......一片霞红在君儿颈脖、胸口、玉乳闲泛散开来,她只觉得浑身颤抖不休,甚至不知自己要求他做什么。


    他取起她两腿夹的大腿,以膝盖顶她两股间缓慢而磨人地搓抵着,隔着丝薄底裤不断朝着她的幽壑刺激。


    君儿只觉得有两把火上下灼烧着她,惹得她更是不由自主弓起身子、夹紧双腿。两股火力流窜在她血管经脉里,汇成一个漩涡冲击着她的下腹,她款摆腰臀承受着他的顶触,那漩涡转呀转的速度越来越快,突然一阵强烈的悸动在她下体爆开,她发出一声尖叫。


    他欣赏着怀中佳人达到高潮的迷醉神情,大手顺着她的小腿再沿着大腿而上,不意外摸到她两腿闲湿腻的稠液,她的整件底裤都湿透了,也沾湿了他的裤管,他满意的将手滑进她的底裤,手指探入尚在痉挛抽搐的花径中,柔嫩的内壁肌肉紧密的贴合着他的手指。


    好痛!你对我做了什么?突然的入侵让君儿痛的回神,她用尽全力挣脱离开他。


    天呀!这里可是随时会有人经过的走廊喔!他......他对她......泪水霎时涌入委屈不已的君儿眼礼。


    做什么?不就是是你正在享受的。连傅麒意犹未尽的看着君儿手忙脚乱的将礼服拉遮胸部。他摇摇头,好可惜,有三十四d喔!真看不出来。


    你......君儿窘迫的羞红了脸,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她愤怒的扬手送给眼前可恶透顶的臭男人一巴掌。


    下流!泪珠滑落,她急忙转身跑开,再也无法忍受他那张可恶的笑脸。


    看着在眼前消失的娇小身影,连傅麒再一次的后悔。他是怎么了,一遇上她就全乱了。在机场夺走她的初吻那一次,今日在哲也婚礼的这一次他都把她给哭了。


    坐直身,他摸摸留在他裤管上的湿意。


    该死!佳人被他吓跑了,他的胯下硬硕得难受,但谁教他差一点就在新郎家的走廊上要了她,他活该自作自受。


    连傅麒站了起来,他打算去找新郎将那被他唐突了两次的佳人打听清楚,他的花上相当多得勇气和耐性去向她道歉,他也甘愿冒着挨打的风险再尝尝她甜蜜的绛唇。


    天使之欲1


    火焰流窜在血管经脉


    汇成漩涡冲击 欲望所在


    第一章


    上海银 行三十六万,世华银行二十四万,台湾银行五十万,玉山银行十万,华南银行四十万,第一银行五十万,花旗银行六十万,北市银 行三十八万,彰化银行六十二万,土银四十万,交银三十万,合作金库七十万,还有最多的一张,台北邮政总局九十万。将一张张定期存单摊在地板上,君儿站直了娇小的身子,挺起胸、手扠腰,得意的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哈哈大笑。


    因为她终于达成了她存款的目标——六百万。


    这是她这两年来省吃俭用、辛辛苦苦存下来的,但这一笔钱并不是为了她自己的需要存下的,而是为了晴光育幼院所存的。晴光育幼院是她的家,而她是个二 十三年前被放置在育幼院门口的弃婴。


    育幼院的创办人是天主教的传教士,汤姆仕夫妇说所有育幼院的院童都是上帝的孩子,所以她一直相信自己是上帝的小孩,但六岁后,她清楚知道自己是不被父母需要的小孩。


    她曾为了这个答案和育幼院以外的小孩打架,在黑夜来临时躲在棉被里伤心哭泣,是汤姆仕夫妇用一针又一针、一线又一线的爱心帮她把破碎的心缝补修复,让她知道人世间有很多的 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往往是人所不能掌控,但让自己快乐地活下去是最重要的。她开始学会了乐观进取,不去在乎那些让自己不快乐的言语,只留下快乐的部分。


    至于她为何为育幼院存这一笔钱,起源在两年前,育幼院的地主突然过世了,生前他承诺将土地无条件赠予育幼院,但他唯一的不肖子跑了回来,说不承认老头子的玩笑话,硬是把育幼院的土地以五百万给卖掉了。


    他洽谈的买主是一个刚在台湾开拓市场的企业公司,对方答应若院方两年内能筹得出六百万,就愿将土地卖给院方,可是以汤姆仕夫妇及院方的全部资产也凑不齐十万元,更不用说六百万这个对他们来讲的天文数字。


    因此,她毅然辞掉护肤美容中心的工作,选择了可供她快速积累金钱的声色职业。她隐瞒了汤姆仕夫妇,不敢让他们知晓,否则他们订会伤心,还会阻止她。


    她从一个单纯的环境,跳入了金梦坊这个灯红酒绿的大染缸,聪明且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并告诉自己除了工作时间陪客人喝酒,绝不许再沾染任何的恶习,因为她看了太多同样在这个环境工作的女孩,油烟、酗酒、吸毒,她以一张甜美的笑脸周旋在众人面前,只有在好友兼室友艾苓面前呈现真实自我。如今艾苓找到了好归宿,她也赚够钱了,于是决定结束两年来日夜颠倒的生活,她要回归到正常人的生活了。


    正收拾简单的行囊要回育幼院一趟,电话铃声响起,君儿拿起话筒。


    喂,那位?


    君儿,我菲菲啦!菲菲?哪个菲菲?她有认识叫菲菲的人吗?她谨慎的询问着,小姐,你是否找错人了?


    会吗?可是汤姆仕先生给我的是这个电话号码呀!对方半是自问自答。


    汤姆仕给你的号码?那就没错了!我是君儿,请问你有什么是?君儿奇怪的问。


    是这个样子,我听汤姆仕先生说你正想换工作,所以主动来问你,是否对直销有兴趣,『avon』你听过吧!我想邀你加入,正巧你的美容经验可以加以运用。菲菲快人快语的说明来意。


    君儿心想,不错嘛!刚失业就有新工作,太好了。


    这样好了,菲菲,我们约个时间地点,见面再详谈好吗?不必出去找工作,工作自己找上门,她的乐观又浮出头。


    好呀!今天是星期五,明后天周休,星期一中午在南京路的『向日葵』一起吃午餐,到时再谈好吗?菲菲爽快的说。


    可是我不认识你?君儿指出疑惑。


    放心,我身高大约一百六十公分,短发,我会穿一件藕紫色的露背装,背白色皮包。菲菲开朗的说个大概。


    ok!我想我们一定可以成为好朋友。身高差不多,喜好短发,性情皆是爽快。那一定很棒。


    未曾谋面的两人却又说不出的亲切感,他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


    你好,我是龙君儿,你一定就是菲菲了,幸会!君儿在向日葵静谧而清爽的一隅找到相约之人。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菲菲热络的招呼君儿。


    侍者送上设计别致而食物让人眼睛为之一亮的菜单,半个小时候,两人愉快的用餐。


    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上这份工作的。直销的工作时间弹性很大,你还可以在空闲之余从事其它兼差,就像我除了avon小姐的正职外,还可以在花店、早餐店、麦当劳打工喔!菲菲像个多年老友般滔滔不绝。


    那真是太好了,我一直想重拾美容工作,毕竟这项一技之长还是我的 最爱,况且还能兼任其它差事,太划的来了。君儿想,虽然已筹得购买育幼院土地的钱了,她单身一人也了无亲人牵挂,可是为了更长远的将来,能多存些钱,方可未雨绸缪。


    这是avon小姐的工作配备,这一个资料袋里都是avon公司的产品介绍和直销工作的相关事宜,你拿回去研究、研究,我想以你的美容经验,一定很快就可以上轨道的。菲菲将东西交给君儿,其中一个中型美容箱里装有产品的试用样品,有护肤保养品、彩状系列等等。


    看着菲菲的热情,受到感染的君儿跟着高兴起来,看来我又多了一个好朋友。


    这就对了,我们是一对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菲菲觉得两人仿佛一相识好久。我们就从你拿手的护肤篇开始吧!翻开手册的第三页,菲菲将自己带来的美容箱掀开,琳琅满目中取出其中一组。


    你带的是正品不是试用品?君儿讶异菲菲的投资。


    是呀!今天上午我的一位客户帮我介绍一个新客人,根据她的描述,所以我带了这一组产品去给她试用,我比较喜欢用正品向客人推荐产品,这让客人觉得受到了专柜般的服务,却不会有在公共场所的嘈杂感。菲菲笑道:而且满足了我本身的一种优越感。


    你真让我佩服。君儿可以了解,以前她在美容沙龙上班时,客人就是因为对隐秘性的需求,而找上她们服务。


    这是我自己的一种体验。菲菲 十分乐意与君儿分享。你可以以你自己喜好的方式去开拓属于你的客源。


    谢谢你。君儿由衷道。


    不用客气啦!这组新自然温和护肤系列 十分适合喜爱自然、无负担保养者,敏感肤质的人也满适用,是日本原装进口的,它的特色是......


    就这样,两人在一杯又一杯的花果茶中度过了轻松而愉悦的下午。


    在充分了解产品的内容和性质后,君而开始她的美容新工作,在没有店面要死守的充裕时间里,她带着她的美容配送逐一拜访以她自己的门路开拓出的客户,她第一个找的就是金梦坊的大当家——媚姨。


    在媚姨的大力帮忙下,金梦坊的众多小姐也乐意选购君儿专业知识所推荐的化妆保养品,而且君儿以流行的眼光为她们绘画的彩状总让她们增添不少美色,相对的由她自行搭配的彩状组买的也不错。君儿也接受店里小姐在约定的时间到府做护肤保养,依照每个人 不同的肤质介绍 不同的保养品。


    这天下午,她和金梦坊里一个与她交情不错的小姐约好下午她起床后的时间做美容保养。晨昏颠倒的生活让嬿嬿起床时已是下午三点钟了,君儿仿佛看到自己往日的生活习性般,不过现在她以将生理时钟调整过来了。


    君儿,你看我最近皮肤是不是变粗了?摸起来像砂纸似的。嬿嬿摸着卸尽彩状后在脸颊两侧和额头冒出的小粉刺。


    真的耶,我上一回来的时候还没这些喔!君儿洗干净的纤纤 小手轻触躺在长沙发上嬿嬿仰起的脸庞。


    怎么办?这样我的脸怎么拿去见客嘛!嬿嬿忧虑道。


    没关系,我们一起努力吧!套用我常说的话,天底下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君儿自美容箱里取出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


    她先为嬿嬿擦上柔软水,再用润泽滋养面膜为她敷面, 十分钟后用纸巾拭净。


    你刚洗完脸,我先用这瓶纯氧柔肤水补充你皮肤表面的缺水,这还可以给肌肤足够的氧分子,又促进血液循环和加速抗老保养的功效。君儿耐心的解说。


    那这瓶有什么功效?嬿嬿盯着君儿取来一瓶枣红色瓶身的保养液。


    这是新产品,动能按摩精。君儿按压出两、三滴在手心,以两手轻轻推向耳际方向涂抹在嬿嬿脸上,再以两手中之及无名指腹轻弹全脸。


    不需要按摩吗?品名不是叫按摩精吗?怎么君儿只是弹个几下?


    这里头含有红枣精华及细胞动能因子,不需要按摩即可迅速增加脸部血流量,促进脸部血液循环。君儿取来一面镜子,嬿嬿惊奇的发现还不到二 十分钟的时间,脸色红润了不少,正呈现一种健康的粉肤色。


    这个好,等会儿留一瓶给我,我最没耐性按摩个老半天,刚好有这么好用的东西,可以帮我省掉不少时间。她看着小小的瓶身,对这新功效雀跃不已。


    你的粉刺问题还好,你试用这瓶新活精华嫩露,清淡的配方有水杨酸及芒果、葡萄和苹果等水果萃取物,有改善粉刺缩小毛孔功效。君儿细心的为她涂匀。


    好,这也拿一瓶。对爱美的女人而言,不管花多少钱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你连价钱都还没问喔!君儿笑看嬿嬿的阿莎力。


    你卖的东西我放心得很,你是那种不该赚的钱一毛也不会多拿的人。两人虽然是在龙摄混杂的工作环境认识,却能以真心结交成好友。


    嬿嬿,谢谢你。君儿对这种近似亲情的 交流曾经相当不能适怀,她孤女的自卑是心中最深的痛,尽管她乐观面对世人,但被家人父母抛弃毕竟是事实。


    傻瓜,我们是好姐妹呀!嬿嬿像是个大姐姐拍拍君儿的手。


    对了,你钱存够了吗?嬿嬿是因为父母为人作保却被拖得负债累累,而她身为长女,便毅然决然下海赚卖笑钱。


    快了,年底吧!嬿嬿开心道。


    哦,你开心得很不正常,除了这事,还有什么让你眉开眼笑的?君儿观察着,一种之前在艾苓恋爱时特有的光彩闪耀在嬿嬿脸上。


    你真了解我,我也正想告诉你喔!嬿嬿神秘兮兮地说。


    我耳朵洗干净了,快说。君儿感染着她的喜悦,一边帮她在脸上涂抹最后的保养美容霜液。


    我恋爱了。嬿嬿一字一字认真说出来。


    对方是谁?君儿真的替她高兴。


    他是一个华侨。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君儿好奇的问。


    就在店里呀!嬿嬿坦白说,她一点也不觉得这个答案有什么不对。


    店里?君儿有一点担心了,欺负她们从事这一行业的男人不少,她怕嬿嬿被骗。


    嬿嬿笑道:我就知道你会皱眉,别为我担心,他人很好,真的。


    君儿还是不放心,但她不想浇嬿嬿 冷水。看来她得密切注意嬿嬿的恋情,她真希望嬿嬿能和艾苓一样得到真正的幸福。


    今天君儿特地起了个大早,因为她要赶场 十三家金融机构。


    没错,她手头上的订存单最后的日期的一张就是今天,她准备今天一口气全部解约掉,她要去把育幼院、她的家给买回来了。


    跑了一整天,她终于将钱全部集中在其中一家,打算明天去找那家企业公司,一手交钱、一手交地。


    好不 容易在办妥一切后,她买了个便当回到剩她一人居住的小窝。


    自从艾苓结婚搬到日本去,小窝里就一直是她 一个人,她不愿再找室友了,但她不敢让艾苓知道。其实她真不愿艾苓结婚搬出去,和艾苓情同亲姐妹的感情在她出嫁后却有一种被遗留下的孤寂,有和小时候在了解孤女这一个名词时一股很相似的感觉。艾苓搬出去的那一天晚上,


    她埋在被子里痛哭了一整夜。


    她 一个人也没有开火的心情,煮着 一个人的早餐、 一个人的午餐、 一个人的晚餐,她光想便辛酸的将冰箱清理得只剩下水果和她最近爱上的梅子酒拿出,梅子酒的清冽芳香入口后甘醇美味,她常在睡不着的深夜里喝得醉卧沙发上。


    清理干净客厅的矮几,她调小嘈杂的电视声,这也是在艾苓搬出去后她养成的习惯,屋里静悄悄,静得连楼上的走路拖鞋声、隔壁小婴孩的啜泣声、路上汽机车的引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但那都与她无关,她仍然 一个人。屋子里没有人可以对话简直是一种对精神的凌虐,所以回到家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机,不管是什么节目皆可,只要屋子里不再静悄无声。


    她拨了通电话向汤姆仕夫妇报告明天购地的事宜,还聊着院里的生活趣事,聊着她的新工作,他们不止一次劝她搬回去住,而她答应会常回去小住,因为她的工作在大都会里,她不能放弃。


    收线后她为屋里重新静悄悄而一时怔忡,就在她觉得自己快尖叫出声时,电话铃声大响,她像即将溺毙的人紧抓住浮板的赶忙捉起话筒。


    喂。她艰难的发出声音。


    君儿,是我,艾苓。


    听到是熟悉的老友打来的,君儿热泪冲进眼眶。你好吗?


    我很好,只是很想你。艾苓在君儿浓重的语调里嗅到寂寞的味道。


    想我做什么,你 老公可是只许你想他一人。她故作轻快的回答。


    对不起,君儿,留你一人。


    傻瓜,你只要告诉我你很幸福就好了。君儿感动的重拾乐观的性子。


    我很幸福,我更希望你也找到属于你的幸福。茯苓真诚道。


    谢谢你,我的幸福已经在耶稣那里找到了。君儿还是不考虑婚姻,而艾苓知道这和她的身世有关,她 十分心疼君儿。


    不,两个人才能成就一个圆,你的另一半手中才握有你的幸福。艾苓认真灌输君儿爱情路上所觅得的真爱。


    是吗?君儿的心恍惚了。


    是的,我相信你的那半圆夜正在找寻你。艾苓打算找机会为君儿牵红线、拉情缘。


    谢谢你。在我正需要时,打电话来。君儿在心中默言。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的,我......


    君儿感动的细细聆听着艾苓的关心。


    第二章


    君儿沮丧不已的呆坐在向日葵里,她简直要疯了。


    原以为存到了六百万就可以买回育幼院的土地,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简单,至少以她乐观的天性来说是如此的。可是当她一大早赶到那家企业公司,找到负责人后,表明她能拿出六百万的现金支票向他买回地之后,那负责人却告诉她,他把地设定抵押给银行贷款去了,除了借款本金六百万外,还有一百五十万的利息积欠未缴,就算她手上的钱还了本金,剩下的利息他也无法偿还得出来,而且他的公司也因为周转不灵陷入破产边缘了。她一听,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明白继续与他多说无益,她赶到银行去,那是一家外商投资开设的银行。


    到达银行位于二楼的放款部门,她找到办理这件贷款的经办人员。


    袁先生,这件贷款案是由你经办的,我想请教你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君儿礼貌的问着行员。


    龙小姐,你客气了。说实在的,这个案子我也相当头疼,统新拿这笔土地来担保贷款,一开始利息缴纳得非常准时,这笔土地在本行设定六百万的额度是相当高的估价了,但在统新对保拨下最后那一百万后,利息就开始滞缴了,而且一拖就拖了六个月,目前应缴纳的利息已经累计到一百六十八万了。他在计算器上飞快的按着。这还不包括违约金在内, 如果加上违约金,可能超过两百万了。


    那 如果我要向统新购回这块地的话,就得连带帮他偿还这些利息和滞约金啰?她恐惧的问着。她上哪再找两百多万来付这笔她意想不到的费用。


    是的,契约上载明着未清偿全部积欠的相关费用,本行不能将本票还给统新,更不可能涂销在地政事务所的设定。他详尽的解说。


    那么 如果说我来支付这些利息及滞纳金,你们就可以终止和统新的契约,我才能将土地从统新那里买回来?无论如何她都要将地给买回来。


    没错,不过我建议你在为统新清偿之前,最好先和负责人订上一纸契约,方能保障你的权利。他热心的说道。


    谢谢你的建议,我一定会的。君儿心想,得再想办法筹钱了。


    钱!她满脑子只有这个字。起会吗?她脑子迅速的转动思考着,起三个两万块钱的互助会应该够吧......她不许自己在继续胡思乱想下去,认真思索可行的办法才是最重要的。


    君儿开始打电话找熟识的朋友或在服务客户时找人跟会,由于她考虑周详,手头不是很充裕或者信用了她了解不深的人,她都不将之列入人选,她得考虑被倒会的风险。更多小说 ltxsba.top


    将刚才电话中新增的嬿嬿的名字写下,她换打给菲菲。


    你要起会?好啊,算我一个好了。菲菲而话不说答应参一份。


    君儿算着加上菲菲她已找到六个人,但还是太慢,她急着道:你可不可以在加一会?


    嗯,我算算看......菲菲拿出随身携带的电子计算器,四万块的会钱我还负担得起,不过......不是我想过问你的隐私,你怎么会临时想起会喔?


    我......好吧!告诉你没关系。君儿将育幼院的困境大概向菲菲说了一遍。


    那个地主的儿子真是可恶,标准的败家子!菲菲听完前半段已忿忿不平的咒骂着。


    也不能完全怪他。君儿在这个低潮的谷地还是乐观的想。


    可是 如果不是他枉顾他老子的善行,你们院里就不会有这次的危机了。菲菲龇牙咧嘴得对着话筒出气。


    至少那家企业公司给了我们机会将地买回去。君儿将后半段情况说完。她脑子里只想如何筹钱付给银行,根本没心情和时间去责怪那始作俑者。


    唉,银行又是条条约定规章,利息像滚雪球般多的惊人。她好不 容易把房贷缴清,最是清楚不过。


    不和你多说了,我还要打电话给其它人,看看能不能在多找几个人。君儿看着万用手册里的通讯簿,翻到一位从事代书助理工作的朋友,他同时也是育幼院的义工。她想到银行行员给她的建议,现在除了邀他跟会外,也许还得请他帮忙拟一纸和统新的约定土地买卖认定书。


    好,你加油了,我也找找我的朋友和客户,看看有没有人要跟会。菲菲也开始翻她的通讯簿。


    谢谢你,菲菲。君而对她的雪中送炭感动不已。


    谢什么嘛!她豪爽的笑着,反正这是一种储蓄兼助人的好方法。你预定找多少人?


    越多越好。其实起会的人数有限,她只能先找看看愿意跟的人有多少了。


    其实她还有一个最后的方法,可是她想除非没办法可想了,否则她不想让在日本的艾苓知道她的困境,以她和艾苓得交情,向她的先生哲也借个两百万并非难事,可她就是不想让艾苓担心她。


    怎料屋漏偏逢连 夜雨,君儿中午回家拿美容箱打算到约好的客户家时,听取电话留言,那位袁先生留言请她尽快拨空到银行一趟,她因此紧急的向客户致歉约定时间得延到傍晚,而那位客户好脾气的要她赶紧去处理她的要事,她再三道谢后,马上赶到银行。


    袁先生,有什么事情?是有关那块土地的事吗?她曾向袁先生表示她绝对有诚意清偿贷款,而袁先生也答应她只要有任何关于这块笔土地的消息会马上通知她。


    是的,一个不好的消息,统新宣布破产了,而以公司维护自身权益的规定下,这件融资案的担保品将会提前送交法院处理。他同情她,但他也只是一个雇员,无法对她有太多私人的帮助。


    怎么会这样喔?君儿急得快哭了出来。


    很抱歉,一个坏消息。他在做过评估调查工作后发现这块土地和她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象征是她的家的育幼院要被拍卖是件残忍的事,而且院中还有其它的院童,一旦被假扣押或查封无异是要那些孩子再度流离失所。他也不愿意事情演变至这种情境,可他爱莫能助。


    可是我和统新订有契约呀!我真的愿意清偿那些贷款、利息及滞纳金呀!


    没错,不过只要贷款一天未清偿,土地一天未过户,那纸契约书也无法对你这一方提供太多的保障,最好的方法还是赶快清偿过户。袁先生分析着。


    可是......可是钱我还没筹够喔!君儿想到刚要开始的互助会,根本来不及。


    而且依公司的规定,这笔土地的市价一定要比放款时的金额来得高,若是被法院拍卖,你可能更没有购回的机会了。他绝不是想雪上加霜,而是想让君儿了解。


    不,我绝对不能让土地被拍卖。难道没有其它的方法了吗?君儿一点主意也没有,难道真要向艾苓开口?


    有什么问题吗?袁先生。爽朗的声音轻快的介入。


    连先生。袁先生马上站了起来弓身行礼。


    有什么无法解决的事?连傅麒略一颔首,低头看着背对他僵坐着的君儿。


    处理完设于台湾分行的例行巡视后,他正打算离开前往机场搭机飞往香港,下楼不经意的扫视二楼,却看见他一直忘不了的人儿。


    君儿怎么会在这里?在放款部门,她要借钱吗?他猜想着。


    上一回的碰面虽然他是怀念不已,但她肯定恨死他了,虽然之后哲也的婚礼上她仍尽职的扮演好伴娘的角色,可她从头到尾瞧也不瞧一眼;婚礼后的晚宴时间她也是避他如洪水猛兽般,一看见他走近马上逃的无影无踪。他不禁无奈的苦笑,什么时候女人看到他像她逃的那么快。


    后来他根本没有机会向她道歉取得她的原谅,但见她避他如蛇蝎般,道歉似乎更不可能。婚礼结束后,他从哲也那所得到对她的了解也不多,而新娘子好象母鸡护小鸡般的盘问让他三两句便先开溜;再来第二天一早君儿就整装回台北了,他原本也要回台北,却因事而言起,一延一忙也淡忘了这一件事,知道在这里看到她。


    连先生,是这样的,这位龙小姐相当有诚意要清偿统新的这笔担保放款,可是统新昨天宣告破产了,依公司的规定,这一情形已是送法院的程序了,但龙小姐真的很有诚意,可是她的钱还没筹够,只够支付本金的部分。袁先生一看是公司最有权利的人开口问这一案件,他立刻向他说明,言词之间相当帮忙君儿。这块土地的地上物是一家育幼院。


    龙小姐,这位是本公司的执行总裁连傅麒先生,这件放款他有权做任何处置,你可以将你的诚意告诉他。袁先生急着为两人介绍。


    君儿,我等着看你的诚意,跟我进办公室谈吧!连傅麒取过袁先生手上的卷宗,兴致高昂的带头走向他位于三楼的领域。


    你们认识!那太好了,龙小姐,你......袁先生高兴的转头望向君儿,却被她铁青的脸色骇着。龙小姐,你没事吧?你不舒服吗?他关心地问。


    谢谢你,袁先生。君儿拉回震荡四散而去的魂魄,喃喃道谢的站起来走向站在楼梯口等她的连傅麒。


    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台湾银行这么多,偏偏土地押在他的银行借钱。她僵着一张惨白的脸,跟着他上楼。


    宽敞明亮的空间内装潢以舒适为主,办公桌椅不见气派考究,但完全符和人体工学。面向马路的玻璃窗拉上百叶窗帘阻隔太过光亮的日照。左右两面墙壁不作多余装饰,只悬挂了色彩柔和的 风景油画,她看向一幅以日本富士山为主的画作,赫然想起两人在日本相遇的情况,她脸一红的打乱那回想,扭头看向另一幅画。


    连傅麒在米白色的布面沙发上坐下,君儿挑了离他最远的位置不情不愿的落座。


    我们真是有缘呀!他真的很高兴再见到她。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她一点也不高兴见到他。


    你好吗?自上次在日本碰面已过了一个多月。


    坐在这里会好才怪!她盯着另一幅挂在壁上绘着新加坡地标的油画,根本看也不看他。


    本金六百万,利息一百七十五万,滞纳金三十二万,违约金二十万。他念着手上的资料,果然换来君儿的怒视。


    你想做什么?她想象着火山爆发的情景。


    君儿,撇开我们之前不甚愉快的见面,就当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我们来谈谈这件放款案如何?他想最好别再激怒她,转移她的注意力到她关心的土地上。


    你要和我谈什么?我都和袁先生谈过了,要知道什么你去问他。她瞪着他可恶的笑脸。


    你知道我才能作最后的决定,你真要这么呛的谈吗?不知为何,他就是喜欢看她气的脸红娇喘的模样,像个艳红色的小辣椒,这和他喜爱吃辣的有关吗?


    你......君儿告诉自己深呼吸再从一数到十。就如袁先生所说的,我真的非常有诚意要清偿和这笔土地有关的欠款,但我需要时间,本金六百万的部分我马上就可以拿钱来还,但利息和滞纳金及违约金的部分我还在筹钱,我真的会还钱,我一定要把土地买回来,我决不能坐视它被拍卖掉!她一口气嚷出心中的着急和愤怒。


    我可以知道你为何要帮这家育幼院买回土地吗?就如袁先生所说的,资料上明确注记着地上物是一家育幼院,他好奇她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君儿抬头挺胸道:那是 我的家。也就是说她是一个孤儿。


    这个答案是连傅麒意想不到的,他也有些后悔的问了这个问题,这事纯属她个人的隐私,他却仗着优势要她回答。


    唉!怎么每次遇见她他总会为自己作过的事及说过的话而一再后悔喔?


    既然是你的家,那么我现在就可以作出决定了。连傅麒作出决定了,这笔土地我就以六百万卖给你吧!


    你说什么?!君儿瞪大眼,不敢相信她的耳朵所听到的。


    你没听错,六百万,我把这笔土地低价出售给你。他想这年头只有他这个傻瓜在贱卖抛售土地,可对象只有君儿才由这种优惠的。


    你......你没骗我?她真的可以用六百万就把地给买回来?他为什么这么好说话?同情她吗?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她涨红的脸净是怒意,


    谁同情你来着?这是我的银行,那些利息、滞纳金、违约金都是我定的规定,只要我高兴卖块土地拿回本金就可以,我可不在乎那些小钱。


    他一反吊儿郎当样,正色道:我是看在哲也的面子上,对你这个他老婆的好友给个优惠罢了,你要多想了,那也是你的事。


    是吗?你是看在哲也的面子上,不是......她看着他竖起一根食指摇着,话里的气就消了。自信和乐观重回她脸上,说话的语调也不再尖锐。


    连傅麒发现她的自信来自于她的乐观的心性。


    那我马上拿钱来还!她急着将这件事办好。


    不急,这笔土地的所有权还在统新的名下,虽然你握有和统新拟定的契约,也有清偿的能力,不过我想这件事最好会同统新、银行人员以及你三方同时一并解决比较好。袁先生有代书的资格,我会叫他顺便帮你办理过户的相关事宜。这些事情看起来虽然简单但地政单位的一切相关手续和过程却烦人得很。他说的轻松,却不知君儿心中似有一块大石落地般,这些天来的担忧、恐惧和害怕,在他的决定下全没了。


    你......连傅麒合上卷宗看向君儿,却发现她在哭。怎么了?你怎么哭了。他又哪里惹她伤心了?


    我......我是在高兴。她擦去泪水,笑开了眼。


    他将手上的卷宗放到办公桌上,结束了这件放款个案,两人之间一下子话题断了。


    君儿突然意识到室内的安静,她慌乱不已,想逃离。


    如果一切都没问题的话,麻烦你再请袁先生和我联络,我先......她急着站起来。


    她要走了吗?连傅麒想留下她,他还想和她说说话,在两人没有了火药味只有和谐的对话后,他突然想再听听她的声音。


    你是avon小姐吗?他看着她放置在矮几上的美容箱和印有银色avon字样的紫红色手提袋,猜测的问着。


    是啊。她出门时顺道带着美容箱。


    急着走,和客户有约吗?他想着办法留下她。


    约在六点。她随口回答。


    那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我正想买东西送给我母亲,我想你的产品应该不难找到适合的,愿不愿意为我介绍喔? 如果母亲在此的话一定会大笑着戏谑他,在这种时候才会想到她。


    好哇。她很高兴能留下,至于高兴原因,她将之归为有钱可赚。


    那你可得算我便宜点。他笑得像只狐狸。


    你都不在乎利息那笔『小钱』了,我的折扣根本连塞你的牙缝都不够喔!她 甜甜地回答,如此轻松的氛围像在喝冰淇淋汽水,令人愉悦得像那气泡般飘飘然。


    那可不一样,买东西就是要杀价嘛!他发现她的笑容像会发光,眩目得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你又不是女人家。她将美容箱打开,取出背包里的目录和美容经典。


    谁说杀价是女人的专利?他落座在她坐着的双人沙发上。


    君儿有一瞬的慌乱,他靠她靠的那么近,让她忍不住又想起在那光洁的地板上,两人曾经有过的亲密接触,她的身子窜过一阵轻颤。


    而他若无其事的拿起一本目录翻看着,实则已经将君儿脸颊的潮红和耳珠子的绯色看进眼底了。她害羞了,是想到了什么吗?机场的初吻?抑或是哲也日本老家走廊上的销魂片断。


    君儿藉由美容箱里的瓶瓶罐罐的取出动作掩饰心中的纠结。


    玻璃瓶踫撞的清脆声响唤醒了君儿那着它的目的。


    你说是要送给你母亲的,那我想请教一下伯母的年龄?君儿拿出她专业的服务精神。


    五十岁!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我没见到她本人,无法得知她肤质如何,可能得从彩状或者香品下决定。她先翻到目录上印刷着彩状的部分,同时摊开另一本彩状的色彩的色彩卡。


    哇!女人的东西还真是令人眼花缭乱!连傅麒没看过这些女人家的玩意,觉得颇为新奇,他翻看色彩卡,缤纷的颜色目不暇给。


    是啊,彩状里头由粉底到最后的指甲油部分,各种颜色都有着相搭衬的配色。我把这彩状 幻想称自己是个画家,期待这每次下笔皆是一幅佳作。谈到她爱的美容工作,热烈的光彩灿耀的笼罩着她整个人。


    你除了贩售产品外,还兼其它服务吗?他想听她说任何有关的她的事。


    嗯,我还帮人家做美容护肤和新娘彩状。她得意道,以她的工作为荣。


    男士护肤喔?他戏说着。


    你的肤质很好,不需要护肤的。她抬眼观察着他的脸,说出结论。


    你怎么知道?你甚至摸都没摸。他设下圈套。


    真的很光滑且没有稍稍松弛,连一道皱纹都没有喔!君儿上当的捧着他的脸端详查看。


    肤色如何喔?他享受着他柔若无骨的销售轻巧地碰触着。


    是健康的麦肤色。等大脑响起警讯时,她才警觉自己的动作。她竟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了老半天!她像丢掉烫手山芋般赶紧放手。


    我的母亲彩状用得似乎也不多,我记得她总是淡妆示人,口红薄薄一层,就没有太多的色调了。父亲就常常取笑母亲永远都像小姐,惹来母亲娇羞的笑容。


    那么你可以挑个唇彩看看。君儿翻到唇彩卡。


    这么多的颜色我看得都花了,不如你帮我挑吧!数字再多他都可以眼尖细瞧,可遇上女人家的东西,他只有双手举白旗投降的份。


    我来挑呀?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紧张。新系列的水吻唇膏如何?它的特色是高含水量,是唇部有水的舒适感,保湿的效果绝佳,让唇部舒服无负担。她看着色彩卡考虑着颜色。我向我们可以先考虑稳重的紫李红色系。她指出位置。


    连傅麒根本没在注意她挑选的口红色系,他望着君儿,看着她一开一合的小嘴像上了一层瓷釉般,透亮得像覆上一层冰糖,嘴馋的 欲望让他脑海里忍不住天马行 空想着。


    微醺紫和亲水红都不错,你看喔。君儿砖头看向连傅麒,征求他的意见。


    你用的是哪一支口红喔?他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他的注视似有感觉的拂掠过她的唇瓣,君儿脸一红。我用的是蜜彩系列的茶玫瑰加上新推出的瓷光唇釉里的婴儿粉红。她顺着回答。


    瓷光唇釉?难怪了,看起来有冰糖葫芦的味道,让我都想尝上一口喔!他半开玩笑道,心中可一点也没当成玩笑,他是真的想付诸行动,可两人之间好不 容易有此刻的暖和气氛,他也不想再吓着她了。


    这是瓷光唇釉特别的效果,产品研发的灵感也是来自东方瓷器上色彩瑰丽的光釉。她的心跳得好快,身子热了起来。


    空气中飘散着玫瑰独特而内涵的芳香。


    你用什么香水?味道好特别。连傅麒贪婪的吸入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深恋上这个味道。


    我用的是这瓶『加州梦淡香水系列』里的whiterose。君儿取出一个瓶身晶莹剔透的香水,简单的四角柱造形瓶子上只有一朵淡淡浅白色的玫瑰,瓶盖上嵌有一颗浑圆明亮像是水晶珠子。


    瓶盖打开,里头香水馥郁的香气溢了出来。


    这瓶子里的味道似乎和你身上的香味不太一样。他光明正大的在她香肩颈项逗留着。


    那是因为人体香和温度会改变香水的味道,混合成每个人独有的香味。君而无法忽视他如此的接近,近得可以闻到他男性的古龙水味,像一张细密的网子团团围绕住她,她的脸颊、耳根子更是烧烫不已。


    你的脸好红,发烧了吗?他的大掌借着关心的理由覆上她饱满洁白的额头。


    没有,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燥热,可能是空调的湿度高了点。她诧异他的举动,却也不想拒绝他的拂触。她是怎么了?


    你没事就好了,我们说到哪里了?他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移开了手。


    香水,我们说到香水。君儿发现自己对他抽走的手像有一种类似失温的遗落。


    口红喔?他提醒她。


    对了,刚才我说的那两款颜色如何?好糗哦!


    就拿微醺紫好了。连傅麒几乎手痒得想再以手碰触她白皙柔嫩的肌肤。


    君儿,我想你之所以到金梦坊上班,为的就是筹买回这一笔土地的钱吧?连傅麒的语气里没有打探或嘲讽。


    君儿看到他的眼神,眼中只有关心。是的,我必须保护 我的家。她并不后悔为它所作的牺牲,也不觉得可耻。


    你......真正的家人喔?他还是问出口。


    我不知道,我从未见过他们,在我还没满周岁,就被汤姆士夫妇收养了。她曾经很期盼能见到真正的家人,从最初她只想着能见到面就够了,到后来想着要问他们为何不要她了,直到二十几个年头过去,她不再期待团圆的美梦了。


    汤姆仕夫妇是育幼院的人吗?从她提到他们时的眼神,不难看出她对他们的尊敬。


    是的,汤姆仕夫妇创办育幼院已有三十五年了,他们将大半生的心血年华和充沛的慈爱全奉献给了我们这些没人要的孤儿。君儿期待自己有一天能向他们一样,将爱无条件的给予和她毫无相关的天涯人。


    他们的精神相当令人敬佩。有如此高尚品格的人才能 教育出君儿如此真性情。


    我常说诺贝尔奖应该颁一座给他们的,汤姆仕太太却说那奖项是给更有爱心的人的,可我认为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他们有如此伟大情操的杰出人士了。她想着他们曾告诉她的另一句话,选择我所爱的,爱我所选择的,他们就是热爱助人才会创办育幼院的。


    那他们也不知道你真正的家人以及他们住在何处?一股怜惜之情滑过心头,他却没表现在脸上,否则她会认为他实在同情她,而同情是她最不需要的,她根本是痛恨同情。


    不,他们也不知道,我是被放置在育幼院门口前被他们发现的,身上没有任何证明文件或信物,是个弃婴。她僵硬着肩,不知道自己为何愿意告诉他这些。


    我不该提这些让你不愉快的话题,很抱歉。他又在后悔了,可他真的想多了解她一些。


    不,这个话题已不会再让我难过了,没关系的。她故作轻快道。


    那我将一切有关那笔土地的清偿及过户的代书工作交代给袁先生办理,一切过程他会随时和你联络接洽,能尽早过户才能真正放心是吧!他话锋一转,带到她目前最挂心的事上。


    谢谢你。她只能如此回答。将土地交给袁先生处理是再好不过的了,但她是否就不能再见到他了?


    那avon小姐,我就请你帮我订那微醺紫色彩的口红,和你所用的这瓶百玫瑰味道的淡香水。何时可以拿到东西喔?他在预订下次的见面日。


    明天下午,哦,下午不行!她明天上午可以拨空到展示中心提货,但和客户约定好的保养行程已经安排定了,会一直工作到七点半左右。她懊恼不已,但也只有借着这另一项公事可以见到他......见到他?她怎么由根本不愿再见到他变成想见他喔?她不敢胡思乱想,直把原因归到公事上头。


    晚上如何?总要吃饭的,就一起吃晚餐吧!可以吗?他征求她的意见。


    可以,先说好我请客,谢谢你帮我解决土地的事。她是真的想谢他。


    我可以答应明晚由你请客,不过在土地还没真的过户好,谢我还言之过早。他其实是想留这个人情,日后方便作为邀约的理由。


    你是说土地清偿或过户仍有可能会有变量?她的心又吊得半天高。


    不,我想不会有问题的。就算有问题,他也会替她摆平的。我只是想多敲你一顿饭。他要的可能不止是一顿饭,说出来只怕会吓到她。


    那有什么问题,几顿饭我还请得起,只要你有空,我可以随时奉陪。她承诺着。


    yes!他就等她说出来。这可是你说的哦!到时我找你,你可不能耍赖。他明白她不是那种人。


    我才不会耍赖喔!君儿拍胸脯保证。


    这个动作让连傅麒想起那三十四d的尺寸和手中的触感以及口中销魂蚀骨的滋味。


    那就约明晚。但君儿 如果知道此时他脑海中所想的,一定会又赏他一巴掌后怒气冲冲地走掉。


    君儿已有些开始在期待明晚了。公事!她不断的提醒自己,是公事。


    第三章


    阳光普照,天空晴朗无云,就连每日清晨台北市拥挤的塞车现象,也变得不那么令人难以忍受了,是因为连傅麒吗?抑或是因为育幼院的土地危机已经解决了?君儿不敢多想。


    在心情愉快的气氛中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君儿已经好一阵子不曾自己早点来吃了,可是今天却不一样了。天一亮她便醒了过来,整理被褥后她到厨房打了杯新鲜的橙汁,煎了个非常完美的荷包蛋,蛋白像脂玉般没有一丝焦黑,蛋黄外熟里嫩的黄金可口样,烤面包机里跳出的两片吐司像跳双人舞搭配得刚刚好,搁上去的起司被吐司的热度融化,将吐司之间沾黏得毫无空隙。她开心的吃着,把这些事物当成仙品一般,期望它们转换成养分和热量提供她一天的活力,橙汁的鲜美令她觉得脸上的光彩似乎明亮动人了起来。


    吃完早餐她将家中略微清理后换上一件淡淡的嫩粉色丝质衬衫,搭配水蓝色背心窄裙,然后踩着轻盈愉快的步伐出家门。她全然不觉自己简直就像个第一次远足的小学生,为着那一份莫名的兴奋而心情飞扬。


    君儿先到展示中心为昨天连傅麒所挑的产品提货,她细心的在货架上挑选出她认为最完美的,结账后她赶到约好作美容保养的客户那儿,每个一小时她就看一次手腕上的表,心情愉悦的指数向上爬升着。


    接下来的时间是不停的产品介绍,直到下午四点半,今天最后的一件工作约在丽晶酒店,是一位准备参加晚宴的少妇请她做彩状和整体造形,礼服在三天前就已经选好了,今晚只要作彩状的部分。


    君儿在酒店服务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一间贵宾休息室。


    于夫人,让你久等了。


    不,没有的事,是我早来了。回答她的是一位年约三十、风姿绰约的少妇,雍容华贵的气质,一举一动皆得宜,却一点也没有富贵人家常犯的娇态。


    你今晚头发绾得相当自然,等一下一定要告诉我在哪一家美容院做的,我也要到那家拜访、拜访。君儿可不是说客气话,她看着于夫人顶上云丝乌黑如墨般,而那位美发师将发丝盘整的自然而不呆板;最让她诧异的是整个发间没有一根夹子,只以一支缀以紫水晶的银质发簪固定住。


    于夫人笑的有些腼腆,不瞒你说,这头发是我自个儿的。


    真的?!你的手真巧,居然能得这么好看,我可就没这能耐了,我只会得一团乱。她从美容箱中拿出隔离霜开始为于夫人打底。


    没有啦!我只是试着自个儿看,应该还可以见人吧!于夫人着急的问着君儿。


    真的很好看,有空你可得教教我哦!君儿给她打气加注信心。


    其实你的手才巧喔!像魔法师似的这一挥、那一刷,就状点出一张精致美丽的脸庞,使得原本并不出色的面容焕然一变。于夫人称赞着君儿的彩状术。


    是你们大家不嫌弃我的笨手笨脚。君儿谦虚不敢居功,她将粉底霜均匀的推散在于夫人的脸颊四周,包括脖子。


    你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我可不是缪赞。于夫人一直很喜欢君儿,她的自立和对工作的认真是时下年轻人少有的品德。


    以粉扑沾些蜜粉在手背轻轻碰两下甩去多余粉粒,君儿做着订状的部分,密粉只是细细薄薄地打上一层,再以蜜粉刷将蜜粉刷得更细薄,状感立刻变得薄透自然。


    你的底状打得好自然,那蜜粉刷毛质细致丰盈,刷在脸上的触感柔软,使我想起结婚时,那时我先生特地请来巴黎的一位相当知名的彩状师,你的手法与他丝毫不差,你也可算大师级啰!于夫人回想着结婚时的情景,夫婿对她的爱始终如一,两人一直恩爱有加,眼中幸福的光彩使得彩状更添魅力。


    你们夫妻感情很好,看你的肤色红润,气韵典雅,其实不需要化妆就已经很美了。君儿考量今晚的宴会场地,将眼影盒里的深色晕然于眼尾,强调眼睛轮廓,显现出眼尾的深邃感,再以浅色刷于眼窝重叠于深色之上,自然的层次感于是形成。


    你真的有魔法!我的眼窝似乎变得立体多了。于夫人惊讶着君儿的巧手。


    我不会魔法,是我使用的这个彩状系列有着光立体粉末,它可以调整光线在脸上的反射量,不需要高超技巧,即可在视觉上呈现立体的效果。君儿端详着于夫人的脸形,骨架相当突出,考虑着修容的需要性,结果她只在眼部下方轻轻刷两下增加眼部柔和感。


    你的脸色有自然的红润,所以我修容用的不多,免得反而变得多余。君儿解释着她的作法。


    我信任你的眼光。于夫人审视着镜中的自己,几乎不敢置信在君儿少部分的重点彩状下,自己也有着惊人的改变。


    你的眉睫都非常浓密,我只要稍稍整理就很完美了。君儿手持眉睫毛刷梳顺眉毛、梳开淡刷了点褐棕色睫毛膏的睫毛,明亮动人的眼眸更显顾盼风情。


    用芳魅 无痕唇膏系列可以让你的唇印不留在杯沿上,搭配礼服应用紫李红色系,就用中间这支『珠雀报喜』如何?君儿将三种颜色中的一支取出。


    好美的颜色!我喜欢,这支是新品,就留给我吧!你记得要在账单上加进去哦!可别像上次一样忘了。君儿总是体贴的在做完彩状时将口红留给她,已备她需要补状,却又不收钱的推说忘了。


    好的。君儿专心的以唇笔精巧描绘着唇形,完成后的唇彩均匀饱满。


    我还是觉得你的手一定带有魔法,否则我怎么会觉得经过你的手后,我的脸看起来似乎年轻了两、三岁。于夫人在每次君儿做完脸部彩状后,几乎都舍不得放下手中的镜子。


    于夫人,是你太客气了,其实你还很年轻喔!彩状只是让你的特色显露出来,并不是我真的会使魔法而让你年轻。君儿抽出一瓶指甲彩衣。


    上指甲油吗?这个洛曼紫的色泽可以陪衬礼服。她将瓶身衬近于夫人身着的礼服。


    好啊!其实本来我不太爱用指甲油的,自从你拿了那瓶含强化指甲的钙质、温和卸净指甲油又能留下滋润的去光水,以及含角质蛋白复方以保持指甲水分的指甲强化液给我使用后,我变得喜爱使用指甲油了。


    君儿动作迅速又精准的为于夫人如青葱的十指上色。好了,完成了。


    我等不及要给我那老是取笑我是欧巴桑的 老公瞧瞧了。于夫人像个小女孩般雀曜不已。


    轻而有力的敲门声响了两下。


    请进。于夫人仿佛知道敲门者为何人,问也不问的准进。


    如君儿所猜,来者是于夫人的先生,凌利的目光在一接触到于夫人含情的眼波后马上放温柔。


    我准备好了。于夫人站起身来。


    两人相对神仙眷侣的鹣鲽情深,令君儿好生羡慕。


    龙小姐,谢谢你在我太太身上施用的魔法。于先生幽默道。


    你应该将真心话告诉于夫人的。君儿意指于先生一进来目光就无法从爱妻身上移开片刻。


    瞒不过你,我会的。于先生点头致谢,挽着妻子准备前往宴会厅。


    请稍等一下。君儿打开一只圆形金色小盒的盖子,日本宝塔木及印尼檀香的原木醇香飘散开来,是香粉。


    于先生意会的接过手道:这就是我的工作了。将账单寄给我。


    于先生,于夫人,祝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夜晚。君儿没想到原本自己要使用的香粉一下子就转卖了出去。


    君儿,也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被先生拉着走的于夫人在门关上前将话说完。


    美好的夜晚......君儿喃念着于夫人最后的一句话,她想到晚上的约会,但也不算约会,只是吃个饭罢了。


    她举起手一看,天呀!快七点了,她和连傅麒约好七点半在忠孝东路的一家茶楼一同晚餐,以台北市此刻的路况,半个小时到得了吗?


    快点!快呀!她火速收好她的配备,赶到酒店门口刚好来了一辆出租车,她顾不得是否有人要搭,抢先上车朝司机先生命令道:忠孝东路,火速。


    司机以为君儿有急事,也跟着紧张起来,油门一踩,加入车阵中。


    赶到茶楼离约好的时间已过了 十分钟,君儿在一靠窗位置找到正在看晚报、优闲品缀普洱茶的连傅麒。


    对不起,来迟了。君儿脸一红。他的清爽自在对照着自己的混乱匆促,像贵族平民般的不搭调,她有些后悔没先回家清理自己一下,将陪她工作了一整天的衣服换下。


    没关系的,倒是我可没等你到先品茶了。他将瓷杯注满七分,送到君儿跟前。


    应该的。今晚她是怎么了,口齿不像平常时伶俐,约定好的时间还迟到,益发显的自己笨拙,她端起茶,懊恼的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时间还没过交通尖峰时,迟到没什么,不必在意的。连傅麒将她的消沉看在眼底,爽朗一笑安慰她。


    我本来预计可以来得及,不过一时工作入迷,忘了看时间。这是真的,今天她自出门后可是一个小时就看一次手表。


    我不会怪你的,不是有局广告词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我可以想象得到工作时的你,一定非常 迷人。可惜他是个大男人,不大有机会接触到工作中的她。


    美不美我倒是没在意,我在意的只有我的客户经过我的状点后美不美。想到于先生见到彩状完毕的妻子那有如欣赏一幅画作的着迷神情,她不禁高兴起来。


    我有些饿了,你喔?他向服务生招手,后者推着餐车过来,完全将她的迟到抛到一旁去。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饿了。君儿觉得好窝心。


    这个水晶虾饺不错,珍珠丸看起来也相当可口。连傅麒将一笼又一笼香气四溢的点心端上桌。汤包、牛肉丸、鱼翅饺、蟹黄烧卖、荷叶蒸饺,一笼一笼堆栈着,他分神问着君儿,你爱吃什么?


    君儿看着占满桌面的点心,她小声的说:凤爪。


    连傅麒去了两盘。先将这些吃完再拿,免得冷了不好吃。他将汤包夹到她碗里,以精致的竹筷挑了个开口,让里头高温的热汤散出来。小心烫口。


    一股未曾有过的呵护感兜住君儿的心。你别招呼我了,我自个儿来就成了,你也快吃吧!她举起筷子吃着她这辈子觉得最好吃的汤包。


    空了的竹笼马上被换下,鼓汁排骨、鱼卵沙拉、凉笋、菠萝虾球、鲍鱼盅等美食跟着上桌,君儿食指大动不客气的吃着,一点也不秀气。


    两人边吃边聊着今日的所见所闻,像老朋友般天南地北的聊,普洱茶一壶又一壶的沏上,喝的尽兴、吃的愉快。


    君儿对这情形有一瞬的迷乱与晕眩,她从来没有和异性约会的经验,不知道这种期待的心情算是什么。


    喝茶也会醉吗?她喃喃自语着


    有可能哦!我曾听闻『茶醉』。连傅麒高举茶壶,茶水斟满君儿的白瓷杯。


    这是君儿成年以来过得最愉快的夜晚。


    日子在一天一天的忙碌中过的充实而愉快,君儿周旋在客户间,业绩一直保持着相当的稳定。


    育幼院土地之事在连傅麒大力帮助下取回得非常顺利,君儿对他的感激不在话下,虽然他说是看在哲也的面子上,可是她可以感觉得到一种奇妙的转变在两人之间酝酿着。不可否认的,她被他所吸引着,他俊朗的神采,翩翩的风度,她甚至会一忍不住会想到最初那两次的碰面,虽说不甚愉快,但激情的震荡似乎早在她心底最深处留下灼烧的痕迹。


    不是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吗?天呀!真不害臊,什么冤家嘛!君儿在独自一人思索时,对自己的胡乱臆测感到脸红心跳。


    而自此之后两人的联系一直没有间断过,连傅麒每次到台湾时,他总是会找君儿带一、两样美颜产品,然后在她有空时一起吃个饭,或找个休闲运动玩玩,像一般的朋友结伴游玩台湾 风景区或是到乡间采果,尤其是草莓观光园区,在得知她 最爱的水果是草莓后,他总会在假日时找她一起去产地现采现吃。


    他在追求她吗?君儿曾忍不住如此猜想,随即摇头否定,她猜想他只是基于朋友的立场关心她,这让她心底有一股微酸的苦味。


    这天晚上君儿独自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一杯又一杯的梅酒。


    她在藉酒浇愁吗?她不知道,只是在稍早前原本约好要一起道新光摩天大楼吃晚餐、观赏台北市夜景的连傅麒突然来电说临时有事不能赴约,之后她到超市想买些东西回家煮晚餐的,可是又想到那种 一个人煮饭、 一个人用餐的孤寂后,煮食的东西就不变成了一瓶瓶翠绿色的梅酒。


    回到家,那四壁反弹而来的寂静比平常更为肃穆,她打开电视机,拿出梅酒在水晶杯里注满,打开落地窗。夜风徐徐,暗无 星子的天际只有望不尽的黑幕。


    我是怎么了?哪儿不对劲了?只是约会取消罢了,为何我会好失望喔?难道我已经太依赖他的存在,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我在期待什么?什么也不算嘛!顶多有一丁点的暗恋,他根本不知道,而且两人身份悬殊呀!自问自的独酌着,心中千万个问号化为一句无言的叹息。


    她一杯一杯的喝着,脑子在三瓶的梅酒空了后已经混沌,直到门铃声穿过电视机嘈杂的广告曲传入她耳中,,她走到门边问也没问就打开门。


    君儿。


    门外站着应该还在香港的连傅麒,君儿足足呆楞了十秒钟。


    连......你......你怎么来了?不是有事情走不开吗?她努力收拾着不怎么清醒的脑细胞,她口齿不清的摇头晃脑。


    连傅麒没想到会见到此刻已有些醺然的君儿,她双颊酡红、星眸半睁的姿态忒是 迷人。


    进到屋中看到桌上已空的酒瓶,连傅麒蹙着眉。满室的寂寥,和他有关吗?


    你怎会 一个人在喝酒喔?怎么了?有心事吗?他在无法专心工作下,干脆丢给秘书处理,飞来心中一直想念着的台北,直奔君儿的住处,想给她一个意外,他没有深究自己的行为代表什么,他只是不愿失君儿的约。


    还不都是因为你。她咕哝了一句。


    连傅麒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只是 无聊罢了。她走回桌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一个 无聊就喝光三瓶了?君儿,梅酒也是会醉的。他好心的说着。


    醉了最好。她又再干了一瓶。


    别喝了,君儿。他阻止她开瓶倒酒的动作。


    你......要不要陪我喝?她高举手中的水晶杯。


    你是怎么了?这不像平常的你,发生了什么事?他为她担忧。


    没事、没事,我就爱喝梅酒嘛!她突然站起来挥舞着双手,脚步虚浮的在屋里漫步着。


    连傅麒看着已有 七分醉意的她摇摇头。梅酒 容易入口,可是后劲十足。


    你先过来坐下。走道她身边,他拉着她柔弱无骨的 小手,欲带她到沙发坐下,却着迷于她宛如婴儿般的肤触。


    你......在看什么?君儿抽回自己的手,奇怪他怎么变得好高,之前她却不觉得。宽阔的胸膛似能包容任何一切,她想也没想的伸手覆上抚摸着,不满意布料的阻隔,她想扯开它。


    连傅麒处于她 小手覆上来的震撼中,并急忙阻止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醉了。


    她拉扯的 小手停了下来。我想摸摸看呀!我......我怎会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只是想汲取一些 温暖, 一个人的屋子里是淹着满满的冰冷和孤单。她的眼中失去往日惯有的光彩。


    君儿......连傅麒看着她的心情更低落,有些于心不忍。


    喝酒。君儿咕噜一声,又灌进了一大口酒。


    连傅麒抢着拿下她手中的杯子,一个使力,一个不稳,剩余的半杯芳香梅酒全部洒在君儿身上,丝质衬衫和短裙一片狼藉。


    糟糕,衣服湿了。她像看热闹的笑着,摇晃不稳地站起身来,边走动边甩着衣服,湿答答的布料贴着肌肤。


    她不假思索地脱了短裙,快得让正在收拾桌子的连傅麒来不及阻止,就在她要继续脱掉衬衫而解开三颗扣子时,他终于阻止了她。


    他看着醉眼迷蒙、咯咯笑着的君儿,此刻的她完全不设防,樱桃小嘴嘟起,似不解他的行为。


    你为什么抓着我的手?她吐气,呵出一股梅子香。


    他叹口气放开她,她的雪白柔肤掩映在半湿透明的丝蕾衬衫下,甚至隐约可见两朵红梅,他从一数到十,面对她酒醉后的模样,他觉得真是一大酷刑。


    你这个可恶的小妖精,醉的完全不知道此刻的你会引人犯罪吗?回答他的是她又拿起梅酒瓶倒满杯子的举动。别喝了。


    他要抢,她爬着闪,酒液洒的两人脸上身上都是,连地毯也不能幸免。他一个蛮力、高兴将酒瓶抢到手了,却没注意到是倒着拿,瓶子里滚滚而下得梅酒全倒入了她敞得半开的襟口,而她笑的像个戏水的仙子。


    你......连傅麒看的傻眼了,她的胸前是完全的湿透了,像第二层肌肤贴在她三十四d的胸房上。


    好喝。她伸出丁香舌舔舐着手指上的酒液,吞吮着青葱玉指。


    似有百万伏特的电流劈向连傅麒,他脑中的自制力像绷紧的绳索在理智与情欲的强力拔河中扯断了。他看着她全然天真的举止,下腹绷紧的男性硬硕挺举抵撑着,狂野得欲 挣扎出覆着的布料。


    君儿再次拿着酒瓶要倒进杯子里,却目光迷乱的倒在桌面,玻璃桌面上翠绿色的酒液漫流着,淌到桌沿流下桌子滴淌洒在她的大腿上,像条潺潺小溪汇流而下那 画面说有多撩人就有多撩人。


    君儿将半杯的梅酒举向连傅麒。你也一块来喝嘛!


    她水波盈光的眼眸,潋滟红唇似邀约的微张,举起的手臂将衬衫下摆连带拉高,白色丝薄亵裤失去屏障,曝光了已成透明的神秘地带,那三角形的黑色密林隐隐约约。


    可恶!连傅麒咒骂着所剩无几的君子风度。


    你不喝吗?君儿举的手酸,干脆自个儿喝,失了准头和力道的手拿偏了杯子,不少酒液溢出嘴角流淌而下。


    连傅麒走到君儿身旁的地毯坐了下来,制住她的收取走了杯子。你把酒洒出来了。他低头在她耳畔轻声道。


    哪里?她醉醺醺地低头看自己。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拿着杯子的手角度一倾,斜出的酒汁淌上她的两乳顶端,将她的衣服得更湿。他满意的再将杯子移动,绿宝石般的梅酒灌注于她的两腿之间,将洁白的亵裤淋的透明、泛着一片淡绿。


    哎呀!你好浪费,酒都乱倒!她哇哇叫。


    不会的,我会喝掉它。他放下酒杯,拉住她精准的覆住她红梅似的唇瓣。


    你......她要说的话在他强势的舌窜入后完全被堵住,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他饥渴啜饮着她口中的蜜津,灵舌放肆的尝遍她柔嫩的唇齿间,霸气的纠缠住她的丁香小舌, 勾引她伸出口中让他吮住。


    酒精和男性的热度同时燃烧着君儿,她欲转开的头被从颈后被箝制着,在她快因缺氧而晕倒时他放开她,细碎的啄吻吮过她白皙的颈项,舔过细致的锁骨。她肩上的衣料被拉开,露出白皙的肌肤,湿濡的痕迹蔓延到两峯之间的谷地。她的上身不知何时只剩下蕾丝胸罩,他将沾染的酒液舔尽,同时也将丝簿已呈透明的胸衣得更湿。她不住的娇喘,让这绝色美景起伏的更是诱人。


    我会一点也不浪费的喝掉。他伸舌舔去她颊畔的酒,强调他的决心。


    可是......她听懂他说的话,可是糊成一团的脑子却让她想不出哪儿不对劲。


    没有可是。他的舌再度堵住她的口,大手在她背后解着胸罩的暗钩,轻巧的退去濡湿的蕾丝物。


    嗯......君儿的意识在沸腾蒸发着,觉得浑身就像那由水抬变成气态的水烟轻飘飘的,比梅酒更强力的冲劲在她的血管里疾行着。


    真甜。他的唇顺着酒渍在她身上游移,慢慢地舔干,舔上那软热的椒乳时,他刻意的用心,一圈一圈的往乳尖上攀爬着,在攻顶吮住那朵红梅时,满意的听到她发出的咛哦。


    啊......嗯......别呀!闪电般的快感击中她的敏感地带,她忍不住叫了出来。


    怎么着?嫌我没舔干净吗?放心,我会尽责的。说完他用力的吸吮那变硬变挺而绽放的蓓蕾,狂热的啮咬着。


    不,不是......那......不......在断断续续的喔喃中,她显得分外的妩媚。


    不是那儿,那是这儿了。他啮咬另一只乳房,邪恶的曲解她的意思。


    不......不是......君儿弓起身子,困难的喘息,急说着。


    也不是这儿吗?他故意的游移在她的两峯之间,汲取着芳郁的处子馨香。


    不......打翻倒散的理智全部不知跑哪去了,意识里只剩他灼热的嘴所释放出来的快感。


    那是这儿了。他的舌舔游到她平坦的腹间,滑溜的左右开攻新发掘的敏感地带——腰际。


    君儿躺在地板上不住地扭动腰肢,笑着躲来躲去。别......好痒。


    她轻推着他的头顶,换来他登徒子似地调戏,轻轻褪下她最后的屏障,同样湿答答的小内裤被甩丢到一边去。


    啊!我知道了,原来在这儿,人间美味净在此了。连傅麒呼吸浊重的巡视她女性最神秘的地带,双手扶住她曲起的两膝轻轻板开,女性娇柔的花间蜜谷进入他的眼底。他漆黑的瞳眸闪过 一抹危险的光芒,宛如黑豹盯上了猎物般。


    你......你看什么?君儿浑身燥热,分不清是酒精所造成,还是那种 如梦似幻的抚触,这种感觉令她觉得陌生,却又有着莫名的向往。


    酒都流到下面来了。水光灿灿的花丛里,层层蕊瓣护着通往天堂的穴口,他目不转睛的紧盯着,若以视线就达成他脑海中所想到的欲念,恐怕她此刻早已在高潮的极点上欲仙欲死数十次了。


    有吗?君儿完全没有察觉他的语病,还教训道:不是跟你说别浪费我的酒吗?


    他乐于赞同她的教训。是不该浪费的。


    连傅麒挤身进占君儿两腿之间,将她的双腿分得大开,低头吻住对他绽放的花蕊,强烈颤抖的花间谷地被他得水汪汪一片。


    哇!那......那是什么在咬我?她醉言醉语。


    是一只贪吃的大野狼。他的舌尖舔上圆润的小核,恋上那儿。


    快把他赶走呀!她尖叫着。


    他很固执,赶不走的。他邪笑着,舌尖抵着她逐渐弓起的下身,突然加速的舔拨那朵敏感的核苞,她扭腰摆臀得想闪躲,却怎么也逃不开,他的大手抓住她白嫩的腿儿压制在肩上,嘴上的动作放肆而狂野,凝视着那儿充血的肿胀不已,他知道她快达到欢快的顶点了。


    嗯......啊......君儿快要被那惊涛骇浪给灭顶了。


    给我,把你的甜蜜精华都给我。她在高潮中痉挛不已,蜜穴里不停涌出的爱液稠腻而滚烫,全数纳入饥渴的他的喉咙里。在她还翻滚于激情的漩涡中时,他舌尖一挺刺入那紧缩的花径中继续搅和作乱,反复探入抽送的行为勾搔出她更多的欲念,他要她女性的身体因他而开启觉醒,他要摘下她这朵辣椒花。


    啊......嗯......她在他的逗下冲上云霄了。


    看吧!这只大野狼很凶的。他看着在怀中绽放出女人极致媚态而慵懒不已的人儿得意道。


    嗯,好凶猛。她喃喃同意着。


    他那还不算真正的凶猛,他才吃完开胃小菜,现在要吃道地的大餐了。连傅麒霸气十足的宣告着他接下来要做的才是重头戏。


    回答他的却是君儿规律的呼吸和小小声的打酒嗝。


    喂,君儿,你......


    天呀!他是火山即将爆发的状态,而他身下的小女子居然睡着了。


    醒醒!你不会真的睡着了吧!他抱着她,请拍她粉嫩的绯红小脸,她咕哝的翻个身,在他怀里找到最舒适的姿势睡的更沉。


    软玉温香在抱,却是个沉睡于梦乡怎么叫也叫不醒的醉美人,连傅麒哑然一笑。


    看来我需要淋个 冷水浴了。他无法对醉倒的她下手,那不是他的作风。


    连傅麒从大野狼恢复成谦谦君子,将君儿抱上她的床、安置好她,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再帮她反锁上大门。他打道回府自行退火去了,但他还是相当高兴自己丢下工作而得到的意外收获,虽不尽理想,但还可以接受。


    天使之欲2


    自制力如一根绷紧的弦


    在理智舆情欲的强力拔河中断裂


    只剩下释放的 渴求


    第四章


    君儿在一片金灿灿的阳光中醒过来,她左瞧瞧、右瞄瞄,失望的重重叹口气。果然是在做梦。她梦见连傅麒昨晚出现在她的客厅里,两人在喝酒,喝着、喝着,他和她竟然......


    拉起被子盖住红通通的脸蛋,真是的,她怎么会做那么激情的春梦!她一定喝太多了。掀开软被她觉得浑身不舒服,想洗个澡......天呀!她居然醉得脱光衣服,还好她是上床倒头睡觉,她不敢想象自己酒醉光裸着身子上街,那就真的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洗个澡觉得精神好多了,在看到客厅的一团乱后她自己都忍不住不好意思起来,幸好连傅麒没入她所梦见出现在她家中,否则定让他看笑话了。


    昨晚的一切她认为定是一场梦,是的,那是一场梦。


    将散置桌面及地毯上的空酒瓶放进可回收垃圾箱里,在捡拾她暧昧堆置于沙发的衣物时,那梦境中连傅麒大手为她卸除胸衣的 画面再次于脑海里回带,她用力挥动那沾有梅酒味儿的蕾丝衣料,像能挥掉那羞人的 记忆。


    将客厅整理清洁完毕、看过今天的工作行程后,她随即把一切胡思乱想的情绪收拾起,整装出门为客户们服务去。


    下午两点半,君儿在结束为今天最后一位客户送去她订购的商品后,她返回家里打算将客厅里脏的地毯送洗,照例听着电话留言,哗一声后,令她心律失常的朗爽男性嗓音自电话录音机里流泄而出。


    君儿,是我,昨晚很抱歉失约了,此刻一点半,我人在向日葵,我会待到三点,若你在这之前听到留言,能否过来一聚。简短的留言结束。


    君儿呆楞了三秒钟待消化完留言,她心跳急速的拿起手提包冲出家门,奔向那间他们总是喜爱一起消磨下午茶时间的小小天地。路上行人来往,她恨不得背上生有一对翅膀,能即刻飞至他的眼前,离目的地越近,她心中的激动就像找到了出口的小鸟,展翅拍飞着要直上青天。


    她没发现自己笑得灿然而美丽动人,就像恋爱重的少女赶着去见心上人。


    到向日葵前,伫立在遮阳棚下,透亮澄明的落地玻璃让店内的一切一览无遗,她看到连傅麒仍然一派优闲,品啜着茶,贵族绅士般的阅读着财经杂志,她的心跳开始加快速度。他抓着刊物的大手曾在她最私密的幽境出没,他轻抿着的薄唇曾如狂风骤雨般扫掠过她口中的每个角落,她又想到昨夜梦中的香艳镜头,一张小脸不争气的又红成一片。


    她推开向日葵颇重的玻璃大门,门把上垂吊的金色小铃铛随着撞击发出清脆而悦耳的声响。


    然约她到此,这让她有一种如收到意外送来的礼物般惊喜,她发现不知何时他已在她的心版上扎下了株名为思念的藤蔓,团团盘根错节 缠绕着她整个人,让她不由自主的渴望着每一次见到他的机会。


    嗨,让你久侯了。君儿以她认为最自然的口气打招呼。


    久候倒不至于,这儿的下午茶令人流连,静谧的空间令人放松心情,等人或者独自一人在此,浏览品位店里的独特装饰摆置,就相当够我度过一个愉快的下午了。连傅麒观察着君儿。她的脸上似乎一点也没有留下昨晚激情的痕迹,她记得多少喔?


    嗯,我也常常在这儿一待就一个下午的光景,却浑然不觉。她点了一壶水果茶。


    你昨晚还好吗?他试探地问着,端详着她小巧白皙的瓜子脸。那些情欲挑勾的经过她在醉倒时候还记得多少?


    我,好......很好,我很好呀!君儿打哈哈的想掩饰,一想到昨晚缠绵悱恻的梦境,她就不敢直视他。


    你......没怪我?连傅麒目光如炬,似能看透她身上所穿著的单薄布料,其下所掩盖的 白玉雪肤,让他想起她在激情如火焚的那一刻,柔软的身子泛染得有如红霞,他的心律加快了一拍。


    不会的,我怎会怪你,反正我和另一位朋友也度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夜晚。她大气也不喘的说着谎。


    朋友?说谎,她明明一人独自在家喝酒,她不愿他知道她 一个人的孤寂吗?


    嗯,临时约的,差点玩疯了。她继续瞎掰。


    打保龄球吗?他也不戳破,总不能说你是在玩妖精打架玩疯的吧!


    对,就是保龄球。君儿用力点头。


    连傅麒笑道:月底有空吗?


    有什么事吗?君儿心想距月底有十来天,工作似乎预定排得不多。


    我有事要去找哲也,想不想一起到日本找艾苓?这是要说动她和他一起出国最有效的理由。


    是的,他要找君儿一起出国游玩,进一步打破两人之间单纯的友谊。他要她,自昨晚甚至更早两人初识之时,那股交织而起的情欲之网已牢牢套住两人,她的身子吸引着他,而这张网子也越收越紧,让他差点在她昨夜酒醉之时进占已完全裸裎展现的洁白娇美玉体,他决定了,他要她的人、她的心为他所有,他可以给她所有的一切,不过不包括婚姻,他无法给她这个承诺,不是他不给,而是他无法给。他知道君儿绝对无法接受这样暧昧的关系,她的自尊让她抵制情妇的角色,可是不管如何,他要定她了。


    去日本找艾苓?君儿几乎是马上就愿示出答案,好,就算没空也要去。她好想念艾苓自她结婚定居日本后,时间、空间的阻碍让见面的机会微乎其微。


    那就敲定了,一切行程由我安排,你只要把护照交给我。连傅麒帮君儿空着的杯子注入金橙色茶汁。


    两人心中皆是满满愉悦的,为了即将来临的日本之行。虽说君儿是为了能见到艾苓而雀跃不已,但能和连傅麒一起 同行,其中的意义又大大 不同,她甚至是觉得甜蜜的。而连傅麒虽早已确定君儿会同意行程,这会儿见到君儿兴奋的表情,他更是期待两人的日本之行,一个令君儿毕生难忘的东洋之旅。


    两人互相对这一趟行程抱持着美好的绮丽情愫。


    机尾上印着一只展翅红鹤的飞机缓缓降落在日本的关西机场。


    君儿看着大阪、神户这两个在遭遇生命财产损失惨重的巨创后又重新站起来的 都市不由得肃然起敬,他们没有被天灾打败,似凤凰浴火重生,以更美丽的风貌呈现在世人面前,并发展出多处兼具悼念与 教育意义的热门景点,吸引大批旅客到访。


    反观台湾的九二一大地震,似乎震垮了福尔摩莎的中心,重建工作效率其差无比。


    令人骄傲的城市。君而有感而发。


    嗯,震灾后日本政府着手『凤凰计划』中建兵库县震灾地区,遭大地震以血洗礼的兵库县居民,没有震灾后的幸灾乐祸心态,却以另一种即可发展观光产业,又可祭悼罹难者、抚慰幸存者的方式振兴当地产业,值得同为大地震灾所苦的台湾借镜。虽然本身是新加坡籍,但连傅麒同连氏的长老们一样,热爱台湾这块小小的 自由民主之岛。很抱歉,拖着你先到大阪来,若是如此,这会儿你已见到艾苓了。他带着君儿先来到关西,借着这趟旅途,他们来到闻名的淡路岛参观争奇斗艳的花博览会。


    不,我还要谢谢你,让我有机会看到这么多世界各地美丽的花卉,开开我这市井小民眼界。君儿对连傅麒的安排一点也没不耐,相反的,她对两人有此机会单独出国有着说不出的期待,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些什么,但体内一股陌生的骚动每每在两人肢体不经意碰触之时,似能撞击出火花般让她胃部一阵紧缩。


    那我们继续预定的下个目的地了。连傅麒看得出君儿在他状似无意的接触下的脸红,那种瑰丽的色泽在她芙蓉面上引人遐思。


    嗯。她的心几乎是在出国时就已完全交托到他的手中了,任他是搓圆捏扁,她也不自觉了。


    参观完淡路岛花博览会,两人转回程准备留宿神户市郊的有马温泉小镇,连傅麒带着君儿投宿在兼具现代大饭店与古老温泉馆的婉约风貌的月光园。两人在泡汤于解旅途的劳累后决定到小镇走走。小镇一派的优闲雅致,漫步古老的石板小巷,时光似乎倒流,回到有马温泉发源最初的飞鸟时代。


    那边涌出的温泉可以饮用。连傅麒指着不远处以石块堆砌的泉井,一支竹勺搁置一旁。


    真的,我看过旅馆的观光介绍,有些温泉泉质可饮可浴。君儿将目光调离巷内小店悬挂着手工编织盆栽竹笼,信步走向连傅麒所说的泉井。


    没错,这一处单纯碳酸盐泉可供饮用。连傅麒看着泉井上头制作完备的解说。


    我可以喝喝看吗?君儿耀耀欲试。


    连傅麒举起木勺舀了个八分满。好啊!你先试喝看看有没有问题。连傅麒取笑道。


    是是是,等我喝完五分钟没事的话你再喝。君儿嘟着嘴道,她就着他送到她唇边的木勺低头啜饮了一半。


    看着君儿红唇上沾晃着的泉珠,连傅麒心神一荡,就算有毒,我也要喝。他目光锁紧君儿,就着她喝过的勺缘将剩余的泉水饮尽。真甜。


    他盯着她的灼热眼眸,让君儿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


    两人继续走访有马温泉肃穆的名寺古刹,极乐寺、温泉寺、宝泉寺、妙见寺等。


    忽然间,君儿闻到一阵扑鼻的香味。


    好香,那是什么呀!她指着街角一间同样古朴盎然的小店,一位身穿樱草色和服的妙龄女子,正将手上的托盘中的一块块圆形饼铺上陈列架。


    他随着君儿目光望去,那是以碳酸泉水和麦饼烘焙而成的有马薄饼,刚出炉,令人食指大动吧!走,我们尝尝去。他拉着君儿往店里走。


    欢迎光临。日本女子特有的嗲音,配上九十度的行礼,让人十足感受到女人温顺的服侍。


    君儿,尝尝看。连傅麒取来一块有马薄饼,凑到她唇边。


    君儿想也不想的张嘴咬了一口,没发现他在她咬的饼缘也咬下一口。


    嗯,味道真棒,酥松松的口感,泉水清淡的芳香在口中扩散着,好好吃。就着他送上来的饼,她又吃了几口,两人三两下解决了一块饼。


    喜欢吃的话,买些回旅馆吃。连傅麒以流利的日语向店员说着。


    那店员是一个年约二十的女子,白皙的脸蛋,春情荡漾的凝望着连傅麒,究竟有没有把客人的话听进去也不晓得。君儿侧看着两人,一股自两人一起出国后,旅途上每每遇见此一情景时那种酸酸涩涩、揪紧心脏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她咬牙硬是压了下去。


    好了,我们走。连傅麒两手空空的拦着君儿走出店门口。


    你忘了拿饼。君儿砖头望着店。


    我叫店员将东西直接送到我们住宿的月光园,我们继续去别处参观。他似乎对刚才店员频送的秋波毫无知觉。


    好,我们走。君儿心情回转轻松。


    薄春的微寒丝毫不影响两人的游兴,漫步整洁美观又兼具古老味道的石板道上,连街角小店刻意仿古的一石一瓦也让两人驻足赏味不已,走着、走着一座庄严肃穆的古刹显现在眼见,君儿看着竖立在殿前石碑其上的刻字。


    极乐寺。日本文字使用了许多的汉子,让君儿身处在这异国却一点也不觉的陌生。


    进去瞧瞧。两人步上石阶。


    在寺里,两人同样在四处仔细的认真观赏,离开寺前君儿在贩卖区兴趣十足的看着一件件日本国风十足的小玩意,她买了一个祈求生产平安的符准备送给艾苓。来日之前不久艾苓刚告诉她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这个好消息却让哲也紧张不已,不准艾苓做这、做那的,着实让两个小女人取笑了老半天。


    两人继续走着,见到了极著名的太和汤殿阁保存馆。


    有马温泉众多有关皇室、幕府将军的故事中,以丰臣秀吉偕同夫人洗鸳鸯浴的故事最有名,也最为人津津乐道。连傅麒带着君儿走进馆中,十足专业导游的为她介绍解说。


    真的?!丰臣秀吉带着他的夫人来过这里泡汤?真 浪漫。君儿 幻想着幕府时代的情景。


    这是真的,有马温泉自开发以来曾多次毁于水灾、地震,阪神大地震又再次让有马温泉损失惨重,但重建过程中却意外地在极乐寺旁边空地发现丰臣秀吉兴建于一五九八年的太阁汤殿,挖出当年以岩石围城的心形浴场、温泉蒸汽浴室构造物和太阁汤殿屋檐龙纹瓦饰。神户市政府在经考古学家证实确为太阁汤殿后,在这原址兴建太阁汤殿保存馆。来到太阁汤殿中的温泉蒸气浴室模型旁,可以清楚的看到浴室就建在地热蒸气裂缝上方。


    真有意思,日本人的善于利用这种天然资源的精神和头脑真令人赞叹不已。君儿崇拜的望着馆中四周陈列的图片和模型。


    的确,大和民族精神在二次世界大战后让日本国为在战后一跌不起,反而使其发展成经济强国,这是当时其它世界强国料想不到得。连傅麒以其金融世家的眼光,为这个经济强国打下极高的分数。只是一想到这个国家家曾侵犯且重创我们中国,对它的历史评价不免倒扣他现今的成就,而留下一个污点。


    君儿诧异他也有着如此民族性的一面。我不得不佩服你。她由衷的称赞着。


    谢谢。他点头致谢。


    你虽然是新加坡华侨的第三代了,却不失我中华民族的精神。君儿对他的 家族有大概的了解,知道连氏的太老爷在清末时,眼观局势混乱,嘱咐子孙往国外发展,将中国人的根基扎在异域,以期有朝一日助祖国一臂之力,但没想到异域的生活 繁衍到第三代了,祖国却还是分裂的局面。


    我虽然有新加坡籍,但我还是以拥有中华民国国籍为荣,新加坡籍只是因为我在新国出生所以持有,中国民国国籍却是一种时代的徽章。他轻描淡写的带过这严肃的政治话题。


    君儿将他的这番话铭刻于心。


    走着,走着,终于看到了太阁汤殿保存馆里当年丰臣秀吉夫妇的岩石浴场。


    真的砌成了一个心形,真有情意。君儿欣赏着可容两人浸泡的心形温泉池,泡汤之后两人吃的点心菜单,以及位在冒蒸气地裂缝上方三尺高的木造蒸气浴室复原模型的种种,参观着这些遗迹,让她不禁对当年丰臣秀吉夫妇泡汤、洗鸳鸯浴的恩爱模样有些遐思。


    在想什么?连傅麒心知肚明的凑到君儿耳畔轻问着。


    男性的气味加上他轻轻呼出的热风摧动君儿胸中的某根心弦。没......没想什么呀!她红晕满面,急忙否认心中混乱的 画面。


    不如我们现在就回月光园,一起泡个热乎乎的鸳鸯浴吧!他坏坏的更凑上前来故意问着。


    谁......谁要同你泡啥鸳鸯浴!君儿像只煮熟的虾子,脸似晚霞,连脚指头都红透了。


    回去再说吧!连傅麒意味深长的对话暂结。


    君儿眼睛顾盼左右地忽视他似要穿透人心的灼热目光。


    离开太阳汤殿保存馆,暮色薄薄的笼罩着静谧安详的温泉小镇。踏着微暗的石板巷道,两人尽兴地回转往月光园的路途走。


    晚膳吃着 十分精致可口的怀石料理。


    这个汤好美,美得像是一幅画,豆腐滑嫩得一入口都舍不得把它吞进肚子里喔!君儿打开一盅青瓷碗盖,赞叹着珍馐。


    连傅麒在她已干的瓷杯中重新添入温 清酒,再笑着端起自己的杯子,啜着美酒欣赏着佳人多变的表情。


    你看,这清静的汤中还缀着樱花瓣喔!她品位着一道道鲜美的菜肴, 清酒不知不觉地一杯接着一杯。


    一顿晚餐吃的 十分惬意,两人到最后几乎是把酒言欢。


    我知道,你想把我灌醉,对不对?君儿饮完今晚不知是第几杯的 清酒。


    是吗?连傅麒不置可否的笑笑回答。


    没错,可惜你的算盘打错了,我的酒量好的很,你灌不倒我的。


    是灌不倒,可是她现在已有的 七分醉意就是连傅麒的目标了。


    你知道你没醉就好了。他再帮她斟上一杯。


    我当然没醉,只是......只是我觉得有点飘飘然。她举杯的手晃呀晃的。


    那我们回房休息吧!她的娇美醉态只他一人可以欣赏。


    可我还想喝喔!她温顺的倚在他宽阔的胸口。


    我们回房里继续喝。他耐心的哄她。


    嗯。她 甜甜一笑。


    她的酒品好得让人欲珍藏起,不吵不闹,只有娇媚的嗓音,可掬得醉颜,温顺的柔软;他的酒量很好, 清酒喝多了也不会醉,只是他却醉在她的酣颜中。


    两人回到房间就着月光继续品酌月桂冠的甘酣。


    打开房间面向小小花院的纸门, 清风徐徐,落樱缤纷,潺潺水流声点缀着虫鸣。两人自在的慢慢浅酌,话不多,多半是君儿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词儿。她或坐、或躺、或卧在飘散着槐木特有的芬多精香味的地板上,搁置在一旁的托盘上有着两只小酒杯和一壶装着 清酒的白瓷瓶。


    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君儿躺在馨香的地板上,连傅麒体贴得为她取来一只软枕,她枕着舒服的角度,抬头看着天空高高悬挂的满月喃喃道。


    你好美。月光洒在她身上,像是镶了一层仙人似的光芒。


    她柔柔的嗓音轻哼着歌。


    给我。突然罩住她的两只大掌固定着她的身子。


    给你什么?她不是装傻,也不是醉言醉语,她只顺着他的话,本能的回答。


    你知道我要什么的,而且你也要的,不是吗?连傅麒直直看进君儿瞳孔深处。


    他一泓深黝的黑眸里闪动着野性的灿然星芒,君儿终于对自己承认了。是的,她也想要,她想体验上一回在艾苓婚礼时,他在哲也老家的走廊上对她所做的那些,那些令她销魂得又爱又怕的情欲滋味,动情激素在她的体内强烈的流窜着。


    是的,我要,请你带领着我,展现给我看。她酡红一张小脸,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


    掺着醉意、顶着酒胆,她终于说出来了,看到那灿然的星芒更是明亮,他的脸越来越近,她轻轻闭上眼睑,略抬起下额奉上她的樱唇。他男性的热气将她团团围住,他的唇像是对待最珍贵的宝物般地轻柔的刷过她的唇畔,舌尖轻轻描绘着她的唇线。她叹息的微启双唇,轻画着的舌尖更是顶开她、溜进她的口中, 勾引着她的丁香小舌,品尝着她口中的酒香,啜饮着她口中的甜蜜。


    嗯......君儿在他暂时放开她的唇时嘤咛一声。


    我会很温柔的。他向她保证。


    我不怕。她两手轻轻搭着他的肩膀,表情是全然的信任。


    我要给你最美的第一次经验。连傅麒向她一个宠溺的笑容。


    他轻声细语地诱哄着她放松身体,一口含住她丰润的下唇,吸吮着,一双手跟着往她已略微松开的衣襟滑进,撩拨着她胸前丝一般的雪肤。慢慢拉扯下包裹住她美丽柔软身躯的薄衫,解开覆罩着她浑圆坚挺双峯的蕾丝胸衣,释放两只白嫩丰盈的乳房。紧跟着君儿觉得她的下身一凉,他轻易的除去了她的长裤,晚风拂扫过她仅着一件丝薄底裤的私密地带,令她分外地易感脆弱而无助。


    连傅麒凝视着君儿两腿间三角形的幽暗处,他深深吸一口气,缓缓将那一件小巧的蕾丝亵裤褪下。君儿光裸的女体完全地裸呈在他面前。他拉住她欲遮掩的手,将她小小心形脸蛋上的霜红、锁骨上泛开的粉红、两团如玉凝乳、乳尖上的红梅、平滑结实的小腹、圆润的大腿、织巧的小腿及足踝,以及令男人销魂蚀骨的神秘殿堂尽收眼底。


    皎洁的月光投射在她珍珠般无暇的身子上,将其染上一层银白,连傅麒看得痴了、醉了,他像个虔诚的教徒,崇敬的伸出手,轻柔而细心的抚上她白皙滑腻的雪肤。


    君儿浑身一颤,不是恐惧,不是害怕,而是一种等候许久的震动,她从未有人碰触过隐藏在布料下的肌肤,在他的注视、巡礼下,荡漾着一股逐渐泛开的兴奋。是的,她可以感受到心跳剧烈得似要跳出她的胸口,血管中得血液沸腾不已。她的情欲经由他的厚掌而苏醒、亢奋了起来。


    这儿像丝一般的嫩蕊。他捧高她胸前两只丰盈,修长的指曲起夹住乳尖拉扯兜转着,注视着那粉红色的蓓蕾变硬变凸。


    君儿晃着头,不由得弓身降服在他的大掌下,一串串轻喘和着嘤咛脱口而出。


    它们在我的手中转变得不可思议,如此绵软的饱涨缀着小石子般的硬挺。连傅麒加速揉捏包拢在手心的玉乳。


    嗯......君儿转辗咛啼着,雪肤染成一片粉红。


    连傅麒欣赏着她星眸微瞇,玉体上薄汗晶莹,他用力扯拉手中的蓓蕾,力道适中,不致于真正疼她,却足以令她敏感的红梅更加得到刺激


    啊......君儿尖叫出她的强烈狂喜。


    敏感的小东西。连傅麒放开她胸前的棉乳,视线转往她两腿间,大掌推开她虚软的两膝,让她幽谷完全对他敞开,他的黑眸一瞬不移的紧盯住她裸裎的花丛,那醉人的美丽梦寐的天堂。


    不......不要看......君儿羞怯不已,欲合拢双腿,但他动作更快的以有力的腿压制住她。


    为什么不要看?如此诱人的美景......他的长指一顶,这儿,月夜下最美的珍珠。指腹揉捻着最敏感的花核,他感觉身下的人儿纯粹本能地扭动腰臀,他于是放肆的加快指尖的速度,用力搓捻撩拨已充血成绯红色的珍珠。


    啊......君儿浑身打摆,拱起的下体剧烈地颤抖着,感受似冲上云霄。


    大量透明浓稠的爱液自她幽密的穴口处奔涌而出,连傅麒大手 一抹,沾满了晶亮的湿滑,在他张开五指时结成黏腻的银白细丝。他自然的放入口中舔着,销魂的滋味真是甜美。


    君儿看着他的动作,余波荡漾的身子更是高潮又起。


    别......好羞人!君儿两手推着他伟岸的胸膛。


    这没什么好羞人,情欲的过程中比这更极致的多的是。连傅麒将口中的指抽出,抚上她的唇办,在她张口喘息时滑入她口中搅着柔软湿滑的小舌。


    呃......君儿张大迷蒙双眼,圆亮的月娘将连傅麒的脸掩入黑幽,只见两泓闪动灼灼欲火的瞳眸紧紧定住她,她的心乱了,贝齿咬着他掏探的手指,舌头蠕动起来,她不由得吸吮了起来。


    对,使劲的吸,情欲的味道比 清酒更醉人喔!他煽情的语调让君儿下意识地吸得更买力。


    嗯......嗯......她握住他的手臂摆首细舔着。


    小女孩,你学得真快,接下来的课程你可得继续跟上。抽离她湿热的檀口,连傅麒以她晶莹的唾液涂抹在她硬挺的乳尖上,重复兜圈的弹拨出激情的节奏。


    啊......不要了,我......不要了......


    君儿哽咽着浓重鼻音的嗲声,一点也不像在喊停,不过连傅麒根本也不会停手,他要在今晚将她变成他的女人。


    不,你心口不一哦!他像是惩处不乖的小孩般,拢紧她饱胀的绵乳,使劲推高。不乖的孩子时会被处罚的。他低着脸在她耳畔轻喃,语音仍在她脑子中回荡着的同时,他骤然低下头张口吞入她的蓓蕾。


    啊......君儿仰头,身子弓成最极限的弧度。


    她感觉到他的舌尖抵住她乳峯的硬珠子,放浪的舔尝再咬住轻囓,像婴孩渴食母乳般贪婪的吸吮。他的舌尖似通上电流般电殛了她灵魂的最深处,她整个人全身大小细胞都为之一窒。


    还有着喔!修长的指探入她层层花瓣中翻搅着,和着蜜汁倏地插入她紧窒的花径里,女性的甬道因从未有人开启过而窄小炽热,似握拳般收缩缚住入侵的指头。


    啊......君儿上身被压制住,下体狂乱的摆动欲甩开他的手,却让他插得更是深入。


    你紧得真是让我要抓狂了。稍稍抽出的手指,以更猛的力道再次贯入密径,源源不绝的热流助长他的滑进,感觉她处子的狭窄,他再加入一指,两指在她体内骚动着,撑开蜜道扩充花径,以便她能容纳他的昂藏。


    好......好难受......不要了......呃......君儿握住他的手臂,却阻止不了他的动作。


    不是难受,是因为你没领教过这种情欲的滋味,我保证,等你尝过后,你会爱上今晚我在你身上所给的一切。就着滑腻的蜜汁,他抽插的速度更是加快,力道越是狂猛。大手频频摩搓花瓣中的核苞,贯入的指顶得她娇小的身子跟着颤动,带动坚挺的双乳晃跳荡出一阵 迷人的白色 波纹。


    嗯......啊......君儿随着他的指动咛唱出销魂的曲目,一声比一声高昂激切,够了......嗯......受不住了......啊......胸前的狂烈刺激和着下体的抽插兜转似两团火苗燎然着。


    突地,她一个拔高尖叫,整个灵魂冲上了巅峯,那蜜穴内花径不住痉挛缩紧,滚滚情潮满溢了出来,淌湿了连傅麒整个手掌。


    真美,像一朵绽放在月光下娇艳如火的血芙蓉。连傅麒欣赏着君儿两腿间入带着朝露的花瓣,蕊心不住地往穴口收阁,却止不了那一直泌出的蜜津。


    唔......余波在细胞核里流窜着,君儿意识迷离,一手捂住胸口,像能按住心脏要它别跳动得如此剧烈。


    喘口气,小女孩,紧接着我要带领你变身成为真正的女人了,最后一道课程要上了。他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褪去,露出精壮、瘦而有劲的男性体魄。


    君儿不敢将视线移到他腰部以下,匆匆一扫后羞红着一张小脸。


    抱住我。连傅麒捉住她的双手环上他的颈项,搂住她瘫软的身子将她抱到腿上。


    跨坐的姿态让君儿无助得一时也不能适应。不要......


    连傅麒衔住她的唇,封住她的口,给她一个火辣辣的法式热吻,让她忘了她还要说些什么了。